本文作者
刘小沁，1947年生，中学毕业于北京师大女附中，大学毕业于哈军工。在部队工作16年。1981年转业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先后任现代文学编辑室和《当代》杂志文字编辑、美术编辑，副编审。
原题
秦龙给我打开了
做封面设计的一扇门
画家/美编秦龙（1939~2021），还是出演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童星
7月10日凌晨，好友秦龙不辞而别，撒手人寰，奔月去了。我因疲于照顾骨折手术后卧床不起的老母，竟10多年没见过他了，眼前的他就定格在10多年前的模样，知性优雅清癯的脸，衬托着镜片后总显惊讶的双眼，挑高的眉毛像惊叹号，一脸喜悦地对所有一切表示出善意的好奇！这独一无二的面部特征栩栩如生，不见他老，他不见老，稍微减轻了我的悲伤！
1983年左右，认识他时，以为他和我一样30多岁，和他打交道时就当他是同届同学那样自由随意，不知道他比我大8岁，已是装帧设计领域的前辈和国画界著名的画家。
秦龙的封面及插图选
那时人民文学出版社充满人文主义空气，我所在的现代文学编辑室更是平等友爱民主空气异常浓厚，竟然毫无偏见，不歧视我的出身和专业，我从部队转业上班后不到一个月，就把我这个混入文学队伍的理工生当作正式编辑委以重任。
朝内大街166号人文社大门
这不由得纵容了我得寸进尺的毛病。文字编辑还在学徒期没出师呢，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染指封面设计。文革刚结束，百废待兴，作为出版界龙头老大的人民文学出版社计划出版和再版一批古今中外的优秀作品。现代文学编辑室的前身是鲁迅著作编辑室，刚刚完成了16卷本的新版《鲁迅全集》的编辑出版，随后转入了五四新文学作品的编辑出版工作。借了出新版鲁迅全集的东风，从全国抽调来的全是鲁迅研究的专家精英，这批老出版人老编辑老专家带来了五四时期特有的人文主义精神，使后来的现代文学编辑室里具有一种共通的人文情怀，选题大胆专业，用人不拘一格，对人平等，老编辑对年轻编辑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富于人性，关爱有加。后来发觉秦龙正是具有这种人文素质的老编辑之一。上班不到一周，作品组组长张伯海就开始一点点启蒙把我领进编辑工作的大门。陈早春（后来是人文社任职时间最长的社长）更是大胆启用我做一些难度高的书稿的责任编辑，像建国后第一次旧书重印出版的胡适《尝识集》和张爱玲小说《传奇》。第一次面世的《林徽因诗集》和殷夫诗集《孩儿塔》等等都出自我手。当时人文社和香港三联合出一套中国现代作家50人作品选丛书。书稿由人民文学出版社请作者编选，现代文学编辑室负责编辑校对后，先给香港三联出版，待他们出完书几年后我们人文社再出，这使出版周期十分漫长，以至有作者都死了，书还没有见到。林徽因在文学上的才华在建国后早已湮没，国内读者几乎无人知道这位在建筑界著名的才女，曾经是一个别具一格的诗人，还写过许多篇文笔优美的散文。建国前她致力于中国建筑之研究，没有刻意去出版自己的作品，她的文学创作多是神来之笔、即兴之作，很不功利的随意散发在当时的报刊，以至于建国之前，林徽因没有结集出版过任何一本文学书籍。但林徽因这个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注定是不会被遗忘的，时间都遮盖不住她才貌双全的光彩。改开初期国内研究林徽因者凤毛麟角，福建师大的陈钟英，陈宇二位老师，走遍全国，从不计其数的旧报刊里大海捞针，收集了林徽因几乎全部诗文，1984年编成了世上第一部林徽因的作品集。作为《中国现代作家作品选》丛书之一种，先期供香港三联出书。我是该书的责任编辑。我在责编的过程里，有感林徽因诗作的别具一格，就想，如果等到香港出了书国内再出书，那都猴年马月了！何不把林徽因的诗从她的文集中抽出来，先单出一本《林徽因诗集》？既不违约，又可让读者早日分享一本好书？我到出版社才不过两三年，又是理工科出身，我提出这个选题真是有点儿自不量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没想到编辑室主任，诗人牛汉，作品组负责人陈早春，张伯海全都支持我，说行！这本书你来责编。可把作者两位陈老师高兴坏了！而我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毛遂自荐我来画封面！这实在是太过份了吧！
题剔空菩提叶
这首小诗中一句：“最美丽的骸骨”震聋发聩，直击灵魂！剔空树叶的事小时候我常做啊！小学手工劳动时做书签，我就是把缅桂花的树叶泡在水中沤烂，退去腐烂叶肉，一副薄如蝉翼的透明树叶肌理脉胳展现出来，像纱网一样轻盈洁白，这就是智慧的树叶死后“最美丽的骸骨”啊！原来死亡也可以留给人间唯美的印迹，也可以具有柔美空灵的诗情画意，也可以有妙曼优雅的品格，也可以焕发思想的魅力！对死亡如此入木三分的奇思妙想，用这样剔空的菩提叶来做《林徽因诗集》岂不天人合一？刹那间火花迸闪，一瞬间林徽因与我心灵神通，自信这个创意最适合她诗集的封面，只有我设计好！我把自己的设想天花乱坠地向编辑室各位领导游说，万万没想到他们竟又一致同意。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刚尝到“范进中举”的狂喜，领导们就语重心长的告诫，人民文学出版社建立以来还没有这个先例，没有过文字编辑去抢美术编辑的饭碗给自己责编书画封面的，必须去和美术编辑室好好商量，征得他们的同意方可。泱泱我人文社美编室可是藏龙卧虎一水的设计界大腕，我提心吊胆地第一次走进美编室。瘦骨嶙峋的那位骨架子，不用问，肯定是扮演起鲁迅可以假乱真的张守义，他深邃的两眼从满脸鱼尾纹中挤出一条缝，德高望重地望了望我，我半条心放下肚，鲁迅爱护青年不拘一格，张守义会对我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网开一面。
国字脸的张世強（笔名古干），一口湖南味的普通话，长相却很北方，温和宽厚。哪成想大狂若愚，那时他正发起了现代书画艺术新潮，多年以后我戏称他的现代书法作品像“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不料这“大卸八块”后来在德国和日本等国大受欢迎，卖出了天价。我竟把他主动热诚送我的一幅画作弄没了。现在不由一阵丢了巨款的心痛。哈哈，请古干兄在天之灵原谅我的粗疏大意吧，你的画早已存入我的记忆！
古干办公桌对面有人用惊讶的眼光看向我，两条眉毛像惊叹号，哇！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责任美编秦龙？他的神情分明告诉我，他已看出我心怀鬼胎：妄想篡美编位夺权！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秦龙一惯固有的表情。和他熟识后我戏称他这特有的表情为“目瞪口呆”，两条富于表情的眉毛为“惊叹号”！听完我用剔空树叶做封面的畅想后，秦龙目瞪口呆一脸喜悦的连连点头说，不错啊！毫不犹豫地说你做吧！遗憾北京找不到菩提树叶，别的树叶沤烂剔空后脉络过于纤细，无法拍照或扫描出适合做封面的效果。各种尝试后我只好在扫描后的叶片上直接用手绘出脉络纹路，用两种颜色分饰封面封底。
安琴是刘小沁的笔名
我把自己稚拙的封面设计稿摆在秦龙面前，忐忑不安的等待评判，生怕被枪毙。很不错呀！他说，又是那种惊讶和喜悦的表情，甚至连改都不改就直接拿去发稿付印了！1985年3月，林徽因生平第一本书《林徽因诗集》面世了！我生平第一个封面设计变成了精美的作品出版了。我们之间没有过什么称师道徒的虚套子，但共同的美术，文学，电影，音乐等爱好成了我们热衷的话题。在随心所欲的聊天里，他对各类小说睿智的解读，对中外美术作品和美术家视角独到的介绍，对音乐发自内心的沉醉和生动的画面联想，对电影犀利又风趣调皮的评论都潜移默化，像丰厚的营养一样被我不经意吸收了。秦龙的绘画作品和他的封面设计都散发着独有的抒情和唯美气质，他所注重的“以美启真”、“以美储善”的艺术思想，又使他的创作充满人文主义色彩。多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章《赏心悦目的秦龙画册》，现附在本文后，读者或可看出秦龙在美术上对我的启蒙。秦龙天份资质过人，是一个书卷文人气特别浓郁的画家，这使得他不重功利，不流于俗，不屑包装，不肯钻营。坚持装帧设计为主业，躲在乡下画室潜心作画，为人处世十分单纯低调。他乡下的房子大而单薄，冬季取暖不易，我坐不住，从进屋到出门都不敢脱棉大衣，他和我同病相怜，都患有免疫系统疾病“強直性脊柱炎”，这病就怕受寒，他却安住寒舍埋头绘画不觉其苦。我开玩笑说，你不愧是“抗儿”，小时候在上海住过四处漏风漏雨的破棚子，现在抗寒。秦龙在《一江春水向东流》中饰演白杨的儿子抗儿
他从不提他的童星史，我刚听说就是他扮演的那位蹦着跳着唱着，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的抗儿时，我着实激动了一阵，那可是我最爱看的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啊！电影里群星荟莘，个个让我迷恋，白杨，陶金，舒绣文，上官云珠——当然还有抗儿。我曾为抗儿流泪。电影看了好多遍，为了秦龙又立马看了一遍，可这一切好像和他丁点儿关系没有，他为何不继续演电影，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明星呀！我太羡慕他从小就生活在明星堆里了！嘿嘿，他笑了两声不置可否，眉宇之间也似乎带着疑问。后来我从现编室调到《当代》杂志，就不断地游说他写个有关在上海拍电影的回忆文章。他没兴趣，他老爸旧上海时是电影公司的美工，他就喜欢看他爸画电影招贴画，据说后来秦龙画过《青春之歌》的电影海报。秦龙对壁画的热爱想必就源自那墙壁上铺天盖地的电影海报吧？按流行说法，他身上的卖点和亮点太多了！换作是别人早就把自己炒作成大红人了，画价也趁势飞升。可他风轻云淡，对世俗的急功近利不屑一顾。有一身静水深流的文人傲骨和知识分子的良知。秦龙的夫人陈长敏是音乐出版社的资深编辑，夫妇二人都是西方古典音乐的发烧友，他俩把职业中的精华：世界名著和世界名乐都带回家享用，书架上堆满书籍，音响设备旁摆着音乐录音带，光碟和黑胶唱片。桌上是雕塑家根据秦龙绘画作品制作的古代神女铜雕。环墙立着秦龙顶天立地的大幅现代重彩人物画。客厅画室书房音乐厅相融合，难怪秦龙宅在家里足不出户，享受着生活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美好！
1997年1月在秦龙家多功能客厅
我中学同学是政法大学的图书馆馆长，她希望在图书馆的墙上掛几幅画来增添艺术气息。学校没有这项开支，校友的捐款十分微薄，囊中羞涩却又想得到有档次的杰作，十分为难。我的美术家朋友中恰有几个淡泊名利，为一个有价值的主题不计报酬的人。秦龙就是其一。他惊叹号眉毛下的双眼总是清澈得有些稚气，说，你让她先来看看我的画，如果适合，我再上图书馆看看现场布局，再画，好吗？他爱说“好吗”？“是吗”更是他的口头语，配合着惊讶的眼神，他这个北京画派的著名画家倒像个不耻下问的学生。“我与画家秦龙只见过一次。大概在2006年我接手图书馆工作后的什么时间，想美化学生自习室。小沁得知后介绍了秦龙先生。后来相约去他在北七家镇（应是平西府）的家里看画。小沁开着我们家的二手捷达车拉着我和老潘一道去的。我挑了“春、夏、秋、冬”四幅重彩大画。秦龙先生考虑是给学校图书馆，所以只要了一万元。我用校友捐款付的款。
秦龙先生千古！”
记得那天我开着朋友家刚买的一辆破旧的拉达车，先到平西府秦龙家看了画，之后又拉上秦龙去到昌平政法大学图书馆观看。回程时夜色已晚，我开车在高速路上，对面车一直开着远光灯晃眼，气得我拐进乡间小道，七扭八拐，上下颠簸，秦龙坐我旁边目瞪口呆地打趣说，坐你的车可真要有八九个胆子不可！就这样秦龙用卖一幅大画的最低价给图书馆画了4幅大画。和秦龙熟识了，他十分欣赏我的性格，一天他惊讶地发现他女儿一定也喜欢我的性格。果真我和他的女儿秦蘅成了忘年交。他的女儿性格孤傲清高，桀傲不驯到甚至有点自闭，不喜与人交往，这种看似孤僻的性格，却赋予她绘画一种神秘莫测的风格，独特的视角和打破颜料盘般放肆的色彩，使她的画面透出稚拙的倔强。她请我去观看她在区文化馆展厅举办的画展，她的特立独行的画作竟把平时有点官气的区文化馆，渲染出西洋气派。秦龙又惊讶地说，秦蘅要为你画一幅画，注意，不是要送，是要专门为我画幅画！我兴奋又自恋地翻找出一张我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美照，拿给她去画。她画好后，独自抱着这幅有半个桌子大的画，从平西府乡下挤公交车送到我家里，打开一看，哇，画面上有三个妖娆的我并排坐着。艳丽的，翠绿翠绿的，她胆敢把我的自恋放大三倍！哈哈，一针见血，了不起！秦龙甚至有点嫉妒，他说女儿穿着非常主观，他买的衣服她根本不穿！为什么你送她那件怯勺蓝的奇装异服大毛衣，她却爱穿？又发过来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包！不管怎样，反正秦龙和美编室的老师们都容忍了我削尖脑袋往美编队伍里扎。连那个看起来笑咪咪，有点像党代表的美编室主任李吉庆也和蔼可亲地支持鼓励我设计封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我文字责编的每本书都是由我自己设计封面。
作者设计的部分封面
鲁迅的译著《苦闷的象征》，林语堂的《红牡丹》，吳浊流的《亚细亚的孤儿》等几十本。调到《当代》杂志后还正式干起了美术编辑工作，不仅设计《当代》杂志封面，还做版式设计。应该考证一下，不知道我是不是人文社培养的第一个文、美双栖编辑？我郑重地告诉各位读者，我的文学和美术课都是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学出来的，都是许多秦龙这样的好老师教出来的。我们大多数人一生中不断四处碰壁！人生失去了多少成长的机会！现如今关上门的地方越来越多了！我因此发自肺腑地更百倍珍惜秦龙兄那看似随意的开门！现在他忙着去天堂做天使去了！肯定还时不时目瞪口呆望我们一眼，挑着惊叹号式的眉毛，对这变化莫测的人间充满疑虑！外一篇
赏心悦目的《秦龙画集》
作者：刘小沁
秦龙与作者
秦龙祖籍河北， 1939年生于四川成都。长期就职于人民文学出版社, 任美术编辑, 是中国现代重彩画的代表画家之一, 其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美术展览并获奖。1960年代初, 他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毕业后, 抱着画壁画的愿望考入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装饰绘画系，他认为这种绘画方式特别能表达出他对正义、博爱、道德理想的激情。为此, 他临摹古代中国壁画, 苦练传统重彩工艺画的基本功, 研究外国壁画的技巧, 期望有一天自己能亲手将气势磅礴的壁画装饰在纪念性建筑物上。这夙愿虽然一再耽搁, 但经常用壁画方式进行创作已成为他的习惯。这使他的现代重彩画具有一种大家风范和高贵气质。画面的主角虽多是绰约的女性和清癯的武士, 但作品中气势宏大的装饰手法, 神秘莫测的意境, 意味深长的情感, 音乐旋律般流畅多变的线条, 却是大场面、大制作。尤其站到他的原作面前, 你会为这种气势而激动。那些美丽不再简单, 那些隐喻有所节制,唤起你对人生价值的感悟,对生命的尊重和生存空间的珍惜。秦龙的重彩画多以神话传说、民间故事中的女性为主角, 并赋予独到的视觉价值。亮丽的青蓝色调、强烈的色彩冲突、浓郁的装饰性加重了其作品的神秘感和视觉冲击力, 使我们获得视觉欢悦的同时也有一种探究和发现的审美满足。《秦龙画集》中前13幅独奏、重奏的乐女图若连缀成长卷, 我们将看到一幅完美的壁画, 似可听到和谐流动的音乐交响。那种一脉相承, 节奏同构的内在韵律显示出这些作品的整体性, 多视点。
多视平线的人体速写描述, 使观者在浏览画册时有边走边看的运动感。不固定的视点又使每个局部有了独立成章的可能。秦龙画作中的壁画情结源于他对洞窟、寺庙、殿堂壁画, 尤其是对敦煌壁画辉煌神圣气息的迷恋。秦龙作品的构图、设色、线条、造型都是壁画式的。如第73幅作品《孤独》, 就是利用有限的画面表现出深刻的主题和深远的意境, 给人以丰富的联想。
画中一位古代猎人策马来到当代, 面对被人类破坏殆尽几近荒芜的地球束手无策。无水可饮, 无草可食, 令骏马也疲惫失蹄。天昏地暗, 万木萧瑟, 智慧和希望在一片不祥的氛围中奔突着寻找出路。这种冷寂苍凉的意境正是作者对人类生存空间的忧虑。
无论表达怎样的忧思, 秦龙的画面都是悦目的。他认为大多数人的正常心理对视觉的取向是唯美的。由于悦目进而赏心, 赏心悦目是广泛的选择。小到家庭陈设, 居室布置；大到治国安邦, 教化子民, 都是要唯美的。如果他的绘画能给人带来赏心悦目的快乐, 当不枉此一生。这也是秦龙偏爱描写女性的原因。他认为女性是美丽、善良、温柔和激情的象征。这些极富人性的东西对我们中国人是太宝贵了。长期以来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虚假伪善, 太多的冷漠无情。我想秦龙的画能给观众带来温暖和宽慰。秦龙反复地描绘古代神话中的女性形象,如娥皇女英, 山鬼花仙, 风神龙女, 这些形象已经超越了地域和民族的界限, 具有了神话般的境界。
他使我们相信, 美所给予人的视觉愉悦能够激发人内心某种高贵的情操。真正的艺术品不仅能愉悦人们的眼睛, 也能启迪人们的心智。
《秦龙画集》仿佛是用现代乐器演奏典雅的古典名曲一样, 慰藉着我们的心灵, 激发着我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理想的追求。
刘小沁专列
刘小沁：赵树理儿子二湖
成了我的“家属”
刘小沁：哈军工往事
那些“离经叛道”的镜头
文图由作者提供本号分享
余轩编辑、子夜审校